脑壳痛

很不像真人真事的真人真事(一发完)

——【一个有一堆毒鸡汤的非主流青春校园恋爱故事】

写给朋友的。


一、“其实,人和人之间的好感就这么脆弱,你关门的声音大了些,我就感觉你讨厌我了。真的。”

她看向处于男生人群中心的他。耳边两位朋友的絮叨都被调为静音。“喂,喂,你在听我说话吗?”直到朋友不耐烦地一遍遍喊她的名字,她才回过神。
“怎么了?”她的手中不停地转着橡皮。
“哟,你在看谁啊?”朋友1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带着狐疑的目光审视着她。
“没有啊。”她笑着说。
“得了吧,我看看啊。”于是朋友2转头看向之前她看的方向。“啊……这么多人,你喜欢的是哪个啊?”
她愣了一秒,接着动手去掐朋友的脖子。
朋友2打闹了一会儿后安静下来,低声说:“我知道我知道,又是小Z嘛。”
小Z是那个唯一一个在男生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女孩子的代号。她成绩好,性格好,人缘好。出于对她的嫉妒,以及对她最近十分张扬地“勾引”男生的行为,她和朋友们都会在背后抱怨她几句,为了避免被人听见,就称她为小Z。
“哎哟,她最近太猖狂了吧。”朋友1翻了个白眼。
“嗯……”朋友2若有所思。
她没说话。
其实她对小Z并没那么讨厌,只是……她用余光瞟见小Z正和他聊得开心。
“妈的。”
朋友2说:“算了算了,走,上厕所去。”
于是她们就走教室后门出去了,她重重地把门摔上。
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。

二、“如果你给我的,是给别人一样的,那我就不要了。”

一天课间。
朋友1和朋友2去办公室抱作业了。于是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写着作业。
有道题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。刚好,他就坐在不远处。他理科很好,于是她拿起练习册准备去问他。
结果她刚起身,就有另一个女生拿着一道数学题跑去问他。接着她看着他很耐心地教那个女生:“这道题都不会做?你看嘛……”
她没动,只是狠狠地瞪着他们。
那个女生走之后,她就过去找他,把练习册“啪”地拍在他桌上,问:“这道题怎么做?”
他看了一眼题,然后笑道:“哈哈这道题你都不会?你看啊……”
没等他讲完,上课铃就响了。
本就不爽的她扯回了练习册,说:“算了,我找别人讲。”然后趾气高扬地走回座位。
留下他一头雾水。
这节课完了后,她就拿起练习册,故意经过他的座位,找他斜前方的另一个男生讲题。
那个男生是朋友2很好的朋友,他和朋友2一样有的时候会很不耐烦,就如这个时候。那个男生挥挥手打发她走,喊坐在斜后方的他给她讲题。
他抬头,她回头,两个人四目相对,接着她很快移开视线。
“你就讲一下嘛!”她催促着那个男生。
“别打扰我学习,去去去。”
于是她耷拉着脑袋,走到他的位置旁,再次“啪”地把练习册拍在他桌上,没好气地说:“讲一下。”
他来了句:“切,你还不是要我给你讲。”
“哎呀不讲就算了!”她又想起她给那个女生讲题的场景,很不耐心地想转头就走。
他叫住她:“哎好嘛好嘛,我给你讲嘛。你看啊,这里……”
说实话,她只听懂了一半。剩下的一半全被她按耐不住的心跳和他如此靠近的距离给影响了。
所以下节课她只好找朋友1、2再问了一遍。

三、“喜欢是不动声色,略带疏离。”

一个周二。
她英语课时被老师叫过去挨骂。
他坐在靠讲台的第一排。她站在讲台边上。
老师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,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。她不安分地玩弄自己的手指。
她回位置时,转头就走,没看一眼坐在座位旁的他。生怕自己看到他就会无可救药地脸红。
她急匆匆地经过时,他抬头瞥了一眼她,然后他低下头,继续转笔。
她坐下来,和斜前方的朋友2相视一眼,她苦笑一下。然后朋友2回头听课,她也转过脑袋继续看他的背影,和他一直不停在转笔的手。
下课后,朋友1、2围过来关心她。
朋友1说:“你怎么回事啊?最近怎么学习经常不专心?”
朋友2:“就是啊,你都被骂了好几次了。咋啦?”
“呃,没什么啊。”她回答。
“……一般你说没什么的时候都有事儿。”
这时,刚好他从她座位后经过。她把椅子向前搬了搬,若无其事地说:“真的没什么。”
“她不说算了,”朋友2劝道,“总之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们商量的。”
“哎呀……走哦,吃午饭去。”她一手搭一个朋友的肩,把她们邀出去。
出门时,巧了,又碰见他在和他的朋友们说话,一旁还有小Z。
朋友1、2脸色“唰”地就黑了。
她不动声色,避开了他和他的朋友。拉着朋友1、2下楼。
“我靠,小Z真的是……不想说了。”
“是啊她……哎真是……”
朋友们一人一句抱怨道。
她说:“算了吧,眼不见为净。”


四、“努力戒掉一切不必要的依赖和玻璃心。”

一个周四。
班里一个网红社会姐D开始奉他为男神。
她开始缠着他。找他讲题,找他借外套,和他自拍。
关键是,他本是抗拒的,并且私底下也和其他人抱怨过认为D很烦,但实在拗不过她,所以他就只能给D讲题,借给D外套,和D自拍。
她默默地看着D的所作所为。
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。
她要忍。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任性撒娇的小女生。
所以为了他,她得忍。
她得努力戒掉一切不必要的依赖和玻璃心。
她会为了他变成一个更好的人。
也许那时候他就会喜欢她呢?
直到,有一天,D发了一条说说。
“今天我喊他把外套给我,他就一边抱怨一边脱给我了,他的外套有一股皂香味[害羞/]”
这还没有完。
关键是底下有人评论:
“每天看你们发糖真好啊~”
“你坠入爱河的样子真可爱~”
………
她看到这条说说时气得想要砸手机。
靠。这怎么忍得了。太过分了。明明他们没谈恋爱好吧?这跟发糖有个屁的关系?明明是D一直缠着他好吗,结果还有那么多人维护她?
不能再让她这么猖狂下去了。
自己忍得够久了。
暗恋简直就是暗无天日。
是时候明恋了。


五、“暗恋啊,大概是故事都讲完了,也不敢把他的名字说出来。”

于是呢,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前桌,男。
她的前桌人挺好的,和她关系也不错,因此她觉得告诉他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结果告诉前桌之后才得知,原来自己在旁人看来她表现出来的竟然是很讨厌他。哦,那她觉得自己掩饰得挺好,可把她牛逼坏了。
之后,她也告诉了朋友1、2,她们俩先是一惊,接着突然兴奋,表示十分理解与欣慰。
就这样,助攻小团队建立了。两女一男,标准配置。敌方:小Z,小D及她的luli粉。
其实她的心里是很没底的。告诉朋友们这件事多少也让她踏实了一些。
总之呢,有人和她一起分担这个秘密也挺好的。
如果没有他,至少她还有他们。
现在呢,每当看到他有什么动静,前桌都会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一眼她。
朋友1也会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她。
朋友2也会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她。
而她只能假装没看到这些目光。
并且,每当他和小Z说话时,朋友1总会找一些借口来和小Z聊天从而中断他们的谈话。当D来纠缠他时,朋友2总会出面用各种理由拖走小D,化险为夷。至此,前桌还没多大用。
不过多亏了他们,一天天的,她感觉离他更近了。
于是,她做了个决定。
该践行明恋了。


七、“突如其来的脾气,大概是憋了很久的委屈。”

一个周二。
吃完午饭回到教室,助攻小团队围坐在一块拉家常。
朋友1说:“哎,今天午饭好难吃哦。”
朋友2说:“就是就是,一天比一天难吃。”
前桌说:“学校太抠,没办法啊。”
她说:“我打算告白。”
朋友2说:“嗯,没办法……啊?”
朋友1说:“真的假的哦?”
前桌没发表意见。
“真的,我看不下去小D一天到晚地纠缠他。”
“那就去呗。”
“嗯,什么时候?地点?”
就这么,很自然的,他们开始讨论告白的具体安排了。讨论了一会儿,前桌插了句话:“明后天大考,你确定吗?”
她想了想:“那……就大考结束后吧……周五放学的时候。”
朋友2:“附议,周五放学。”
朋友1:“那到时候再说吧,先准备考试。”
“嗯。”
周三周四过去了。
周五。
中午总成绩出来了。她考得很烂。
“我就觉得这事有影响。”考得好的朋友2来安慰她顺道煽风点火。
“对,你早点了结算了。”朋友1建议道。
“唉……没那个心情啊……”她很颓丧地趴在桌子上。
“听话,早点说完早点解放。”朋友2拍拍她的头。
“唉……”她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最后一节课之前的课间,一个男生把她的书不小心碰掉了。那个男生嬉皮笑脸的,没有要捡的意思。
然后她就爆发了。
各种事情,各种负能量,各种委屈一瞬间以此为导火线全部被引爆。她骂了那个男生很久很久。从他的人格侮辱到他的祖宗。
那个男生渐渐敛去笑容:“你有病吧?别把火撒我身上。”然后就立马逃离了这里。
她骂舒服了。身心舒畅。
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想哭。
哎,憋着吧。
放学还要干大事呢。


八、“过把痴情瘾。”

周五,放学后。
她班的男生每周有个固定的习惯,即周五放学后必去操场踢足球。
她本想把他拉到楼道去说的,可他没听完她说话就立马冲出教室奔往他心爱的绿茵场了。
她有点气。他话都不听完。
朋友1、2正想办法时,救星出现了——他的好基友,也是朋友1关系较好的异性朋友。于是朋友1让好基友以朋友1的名义把他喊出来单独说话。好基友下去了一趟,然后上来传达“他不想来”。
她很不解。于是她和朋友1、2一起到操场去,撸起袖子就是干。
他和男生们一直在跑动,她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让全班男生都知道她喜欢他这件事。所以只能想办法把他叫过来再告白。
怎么办呢……
突然,朋友2指着一个人说:“前桌!让前桌叫啊!”
对啊!前桌!
前桌也是周五必踢球的一员,可以让他助攻啊,他终于派上用场了。
于是朋友2将手卷成扩音器的形状,喊道:“前桌——!过来!”
满头是汗的前桌过来了。听朋友2的交代说:“你去把他喊过来!”
然后前桌想也没想转身就大声喊他的名字。
搞得她大急。
不过幸好没什么人听见。不过,前桌得到他的回复仍然是“他不来”。
这很奇怪了。她开始疑惑。
难道他已经知道她喜欢她了吗?
她的心跳开始加速。
“那个,我先给你们排练一遍吧。”
“嗯嗯。”
“呃,我想说的就是,我喜欢你……啊,这样好突兀哦,不行不行,怎么开头啊?”
朋友1建议道:“你可以态度强势一点,比如说'因为我以后不想想这件事了所以我要告诉你……blablabla'之类的。”
她开窍了:“说的好。那就是,因为我以后不想再去想这件事了,所以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,我喜欢你,”说到这,她顿了顿,脸上洋溢着微笑,继续说下去,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,因为我觉得我们平常玩得还挺好的,你跟那么多女生说话都不想把我的话给听完,我不知道为什么……还能说啥??”
朋友2提醒道:“善后善后。”
“哦对,如果别人问你的话你就说我跟你只是讨论学习上的问题……之类的?啊啊,可是我想知道他的态度啊!”
朋友1补充:“那就再加一句'反正我的态度就是这样,你呢?'之类的。”
“哦哦,对对对。”她沉默了几秒,又抱头嚎叫:“我这样太girlish了啊,不行啊!”
朋友2急道:“骂几句脏话嘛!真是。'他妈、老子'一起加进去嘛!”
她再次开窍:“对哦!”
这时,他踢完了,正往篮球架跑,身旁没有人。这是个好机会,她怎么会错过。
她深吸一口气,下定决心,说:“那我去了。”
接着她就向他奔跑的方向跑去。
夕阳下,两个人影逐渐靠近,相交的两条直线,会擦出火花吗。


九、“那后来呢?”

她跑过去了。
朋友1、2在50米跑道的尽头看着她的背影。
模糊之中只能看见她和他在边走边交谈。很快,没过多久,走到小树荫底下,她和他就告别了。
他往校门方向走去,她往这头走来。
朋友1、2相对无言。她们俩对视一眼,然后跑着去迎接她。
“爽吗?”朋友2尽力以灿烂的笑容面对她。
“我感觉,我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。”她笑着说,但前几个字有点哭腔。
不需要多少言语,她们三个抱在了一起。
过了大概三秒,她先挣脱了怀抱,开始叙述这个过程。
“我差不多按文案说的……但是有些怂了没敢说。因为当我说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整个都是往下沉的。特别吓人。接着我就慌了。后来我越说越没底气,说到'这就是我的态度'之后我就说拜拜了。”她并不是很激动,“其实我已经是任务式地完成这件事了……我已经不care了。”
朋友1、2对视一眼,继续问:“那他说了什么吗?”
“他说'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是你来找我,所以没来',最后我说完了之后,他说了句'对不起'就走了。”
一阵长长的沉默。
“哎。没关系,你很厉害了!”朋友2最后抱抱她安抚道。
“嗯……我没事,走了,回去吧。”她拿起书包,最后看了一眼绿茵场,看了一眼夕阳的天,然后走了,不带一丝留恋。


十、“用新的幸福,将遗憾包着。”

回家后,她冷静下来,仔细想了想。
得出了一个结论:她果然还是很难过。
她果然还是喜欢他,很喜欢他。
但是……唉……事已至此。她有点后悔了。
以后他们无法做正常的朋友了。
她更加后悔了。
当初自己就不该去表白的,冲动是魔鬼啊。
过了一会儿,她开始不满了。
凭什么他不喜欢她啊,她那么好,她为他做了那么多,还受了那么多委屈。
又过了一会儿,她开始对自己不满了。
当时表白的时候,自己应该更洒脱点的,真丢脸啊。怂个屁。应该多骂两句。反正以后都……
心里像被刺了一瞬。
以后……
她低下头。把头埋在膝盖里。
唉。以后,她不敢想。
她拿起手机,点开和助攻小团队的聊天页面,发现前桌在问事情的结果。
本来心情快要平静的她,内心一下子翻江倒海。就像被人揭开了旧伤疤,粉尘夹杂着碎石粒掉下来,接着一下完全坍塌。
果然,自己还是做不到。
她拨通了朋友2的电话。
“喂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唉……我他妈……唉……我觉得我好贱啊。明明他都说了对不起,我还奢望他周一会反悔……”
“哦……我想起一句话,'失望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失望之后还心存侥幸,试着继续相信'。”
“诶对对对,是我。”
“不过啊,你也知道,生活总是要继续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一想到还要再次面对他我就……唉……”
“所以啊,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别在一棵树上吊死,对的人是不用跑着去靠近的。”
“……嗯。哪学的啊?”
“嘿嘿,鸡汤还有呢,你要用新的幸福,将遗憾包着。”
“666,再来几碗吧。我需要。”
“好,听好了啊(ry……”

就这样,她的故事结束了。
她所念念不忘的人也会在她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淡忘。
而她,也会带着那些无法割舍的旧时光,很努力地走下去。

—FIN—

作者的唠叨:
你真勇敢。你很棒棒。
你那么好,为什么要执着于他。
所以啊,以后我不想因为这些破事熬夜速肝了(。
补觉去了。

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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